译文
杜鹃声声,又来向人们报道春时光景即将逝去。惜春人更是想将那残花折下,挽留点点春意。不料梅子青时,便被无情的风暴突袭。看那庭中的柳树,在无人的园中整日随风飞絮如飘雪。
切莫把琵琶的细弦拨动,心中极致的哀怨细弦也难倾泻。天不会老去,爱情也永远不会断绝。多情的心就像那双丝网,中间有千千万万个结。中夜已经过去了,东方未白,尚留一弯残月。
注释
千秋岁:词牌名。
鶗鴂(tíjué):即子规、杜鹃。《离骚》:"恐鶗鴂之未先鸣兮,使夫百草为之不劳。”
芳菲:花草,亦指春时光景。
永丰柳:唐时洛阳永丰坊西南角荒园中有垂柳一株被冷落,白居易赋《杨柳枝词》"永丰东角荒园里,尽日无人属阿谁。"以喻家妓小蛮。后传入乐府,因以“永丰柳”泛指园柳,喻孤寂无靠的女子。
花飞雪:指柳絮。
把:持,握。幺弦:琵琶的第四弦,各弦中最细,故称。亦泛指短弦、小弦。
凝残月:一作“孤灯灭”。
参考资料:
这首《千秋岁》写的是悲欢离合之情,声调激越,极尽曲折幽怨之能事。
上片完全运用描写景物来烘托、暗示美好爱情横遭阻抑的沉痛之情。起句把鸣声悲切的鶗鴂提出来,诏告美好的春光又过去了。源出《离骚》“恐鶗鴂之先鸣兮,使夫百草为之不芳。”从“又”字看,他们相爱已经不止一年了,可是由于遭到阻力,这伤情却和春天一样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惜春之情油然而生,故有“惜春更把残红折”之举动。所谓“残红”,象征着被破坏而犹坚贞的爱情。一个“折”字更能表达出对于经过风雨摧残的爱情的无比珍惜。紧接着“雨轻风色暴,梅子青时节”是上片最为重要的两句:表面上是写时令,写景物,但用的是语意双关,说的是爱情遭受破坏。“梅子黄时雨”(贺铸《青玉案》)是正常的,而梅子青时,便被无情的风暴突袭,便是灾难了。青春初恋遭此打击,情何以堪!经过这场灾难,美好的春光便又鶗鴂声中归去。被冷落的受害者这时也和柳树一样,一任爱情如柳絮一般逝去了。
换头“莫把幺弦拨,怨极弦能说”两句来得很突然。幺弦,琵琶第四弦。弦幺怨极,就必然发出倾诉不平的最强音。这种极怨的气势下,受害者接着表示其反抗的决心,“天不老,情难绝”。这两句化用李贺“天若有情天亦老”诗句而含意却不完全一样,此处强调的是天不会老,爱情也永无断绝的时候。这爱情是怎样的呢?“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”“丝”“思”,谐音双关。这个情网里,他们是通过千万个结,把彼此牢牢实实地系住,谁想破坏它都是徒劳的。这是全词“警策”之语。情思未了,不觉春宵已经过去,这时东窗未白,残月犹明。如此作结,言尽而味永。
这首词韵高而情深,含蓄又发越,可以说,兼有婉约与豪放两派之妙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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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首词是写爱情横遭阻抑的幽怨情怀和坚决不移的信念。
上片沉痛的回顾爱情遭到破坏,但无一语明说。完全运用描写景物来烘托、暗示,让读者自己去寻绎、领会。
“数声鶗鴂,又报芳菲歇。惜春更把残红折。”这首词开头三句是说,数声杜鹃的鸣啼,又报告烂漫春光将要凋谢。惜春人更想将那残花折。
起首就把鸣声悲切的鶗鴂提出来,说它向人们报道美好的春光又过去了。从“又”字看,他们间融融泄泄的爱情已经不止一年了。可是由于遭到阻力,正和春天一样,来也匆匆,去也匆匆。春去,谁不惋惜呢?作者笔下的这位多情者则是“惜春更把残红折”。所谓“残红”,可以说是象征着被破坏而犹坚持的爱情。一个“折”字更能表达出对于经过风雨摧残的爱情多么珍惜。
“雨轻风色暴,梅子青时节。”这两句是说,怎奈何雨虽轻柔风却很猛烈,正赶上这梅子发青的暮春时节。
这是上片最为重要而又精彩的两句。表面上是写时令,写景物,但细心的读者会理解语义双关,说的是爱情遭受破坏。“梅子黄时雨”(贺铸《青玉案》),这是正常的。谁料梅子青时,便被无情的风暴突袭。青春初恋遭此打击,其何以堪!
“永丰柳,无人尽日花飞雪。”上片后两句是说,看那永丰坊的柳树,在无人的园中整日撒飞絮如飘雪。白居易有咏杨柳句说:“永丰西角荒园里,尽日无人属阿谁?”被冷落的受害者这时也就和永丰坊的柳树一样;爱情却如柳絮像飞雪似的飘落。
“莫把幺弦拨,怨极弦能说。”下片前两句是说,切莫把琵琶的细弦拨动,我深深的哀怨细弦也难倾泻。这两句来得很突然,在换头处发起新意,向来认为只有高手能这样写。幺弦,琵琶第四弦。弦幺怨极,就必然发出倾诉不平的最强音。
“天不老,情难绝。心似双丝网。中有千千结。”这是说,天如有情不会老,真情永远不会灭绝。多情的心就像双丝网,中间有千千万万个结。受害者在这里表示其反抗的决心:天是不会老的,那么爱情也就永无断绝的时候。这爱情是怎样把双方紧紧联系在一起呢?“心似双丝网,中有千千结。”“丝”谐“思”。在这个情网里,他们是通过千万个结,把彼此牢牢实实的系住,谁想破坏它都是徒然的。这是全词表达思想感情的高峰,也是一篇之警策。
“夜过也,东窗未白凝残月。”末两句是说,中夜已经过去了,东方未白,尚留一弯残月。情思未了,不觉春晓已经过去,这时东窗未白,残月犹明。如此作结,可谓恰到好处。词调《千秋岁》声情激越,宜于抒发抑郁的情怀,这首伤春怀人之作就很富抒情效果。
参考资料:
张先(990-1078),字子野,乌程(今浙江湖州吴兴)人。北宋时期著名的词人,曾任安陆县的知县,因此人称“张安陆”。天圣八年进士,官至尚书都官郎中。晚年退居湖杭之间。曾与梅尧臣、欧阳修、苏轼等游。善作慢词,与柳永齐名,造语工巧,曾因三处善用“影”字,世称张三影。
浙江之潮,天下之伟观也。自既望以至十八日为盛。方其远出海门,仅如银线;既而渐近,则玉城雪岭际天而来,大声如雷霆,震撼激射,吞天沃日,势极雄豪。杨诚斋诗云“海涌银为郭,江横玉系腰”者是也。
每岁京尹出浙江亭教阅水军,艨艟数百,分列两岸;既而尽奔腾分合五阵之势,并有乘骑弄旗标枪舞刀于水面者,如履平地。倏尔黄烟四起,人物略不相睹,水爆轰震,声如崩山。烟消波静,则一舸无迹,仅有“敌船”为火所焚,随波而逝。
吴儿善泅者数百,皆披发文身,手持十幅大彩旗,争先鼓勇,溯迎而上,出没于鲸波万仞中,腾身百变,而旗尾略不沾湿,以此夸能。
江干上下十余里间,珠翠罗绮溢目,车马塞途,饮食百物皆倍穹常时,而僦赁看幕,虽席地不容间也。
南阳宋定伯,年少时,夜行逢鬼。问之,鬼言:“我是鬼。”鬼问:“汝复谁?”定伯诳之,言:“我亦鬼。”鬼问:“欲至何所?”答曰:“欲至宛市。”鬼言:“我亦欲至宛市。”遂行。
数里,鬼言:“步行太亟,可共递相担,何如?”定伯曰:“大善。”鬼便先担定伯数里。鬼言:“卿太重,将非鬼也?”定伯言:“我新鬼,故身重耳。”定伯因复担鬼,鬼略无重。如是再三。定伯复言:“我新鬼,不知有何所畏忌?”鬼答言:“惟不喜人唾。”于是共行。道遇水,定伯令鬼先渡,听之,了然无声音。定伯自渡,漕漼作声。鬼复言:“何以作声?”定伯曰:“新死,不习渡水故耳,勿怪吾也。”
行欲至宛市,定伯便担鬼著肩上,急持之。鬼大呼,声咋咋然,索下,不复听之。径至宛市中下著地,化为一羊,便卖之恐其变化,唾之。得钱千五百,乃去。于时石崇言:“定伯卖鬼,得钱千五百文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