译文
柳眉是那样的秀美,只有妩媚的春山能与之比美,可惜它却皱得紧紧的。别让泪水打湿了花枝,使花儿也像人一样消瘦。
因为知音难觅,她那清亮圆润的玉箫声已经很久听不到了。如果想知道她为什么每天倚着栏干发愁?那就问一问长亭前的柳树吧!
注释
一落索:《词谱》卷五:“欧阳修词,名《洛阳春》。张先词,名《玉连环》。辛弃疾词,名《一络索》。”按贺铸词,有“初见碧纱窗下绣”句,名《窗下绣》。清吴绮词,名《玉联环》。毛本注云:“《清真集》作《洛阳春》。”按:《六一词》有《洛阳春》词,即此调,又名《玉联环》,皆北宋之旧名。《词统》作《一络索》。双调46字。上、下阕各23字4句3仄韵。
共:介词,同、跟。春山:古诗中一般将美人的秀眉比喻为春山。春山:春天里的山野。
可怜:可惜。长皱:指经常愁眉不展。
湿:沾湿,打湿。此句用李商隐《天涯》:“莺啼如有泪,为湿最高枝。”及李贺《金铜仙人辞汉歌》:“忆君清泪如铅水”诗意。
恐花也、如人瘦:罗忼烈云:李清照《醉花阴》“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;程垓《江城梅花引》“一夜被花憔悴损,人瘦也,比梅花,瘦几分”;朱淑真《菩萨蛮》“人怜花似旧,花比人应瘦”,皆自清真句化出。
清润:形容她吹萧时乐声清亮幽润。玉箫:玉制的箫,此处为箫的美称。闲久:闲置巳久,久未吹箫。
知音:喻知心人。
但:只。取:助词,表动态。亭:古代设于路旁供行人休息的亭舍。
参考资料:
参考资料:
清·刘熙载《艺概》指斥周邦彦词“周旨荡”,20世纪八九十年代报纸杂志亦不乏贬斥之词。其实,《清真集》编入“春景”类,描写闺情之作的词,情感真挚、内容丰富,委婉含蓄、别开生面,这首小令就是其中一首。
眉共春山争秀,可怜长皱——首先描写女子的外貌。以“春山”喻眉毛,以个别代整体,写人之美,五代冯延巳即有“低语前吹频转面,双眉钦恨春山远”。美成用“争秀”二字,有意同“春山”比秀,比“春山”更秀。“争”字意味深长,以动写静,更见生动。因为词人善于点化,化腐旧为新鲜,远比“淡淡春山”、“淡扫蛾眉”、“春山八字”、“眉蹙春山”具有新意。
“可怜长皱”充满词人的主观情感。“春山”喻眉颇具清俊之气。上句写外貌,下句表现内心愁怨。只描摹秀眉之美,让人想象其容貌之俊。层层翻出新意。
莫将清泪滴花枝,恐花也,如人瘦——承上,以花喻人的容貌,写哀怨情况。“清泪滴花枝”形容女子因伤心而落泪,呈现出一个美的画面,虽非首创,确也奇异。唐·白乐天《长恨歌》用“玉容寂莫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”描写杨妃伤心掉泪;冯延巳《归自谣》用“愁眉敛,泪珠滴破胭脂脸”,亦系客观描写,而周词运用翻进一层的手法。用花瘦比人瘦,古人诗词也用过,宋·黄庭坚《蓦山溪》‘‘春风透,花枝瘦,正是愁时候”写伎女陈湘,也是客观描写,没有写出诗人内心之感受。而周词活用前人词句,不重复前人意思,另辟新境:似乎少女娇嫩的脸上,连几滴眼泪都禁受不得,会“滴破胭脂脸”。着眼于花,花人合一,用笔深婉。同宋-李清照的“莫道不销魂,帘卷西风,人比黄花瘦”有异曲同工之妙。流露出词人无限的怜惜之情,渗透着词人无尽的关切之感。推陈出新,别出心裁,曲折顿挫,摇曳生姿。将那委婉的情致、深厚的意韵,有层次地有深意地不断传出,故有“词家神品”(王又华《古今词论》)之赞誉。
上片主要写外貌,下片着力写内心。
清润玉箫闲久,知音稀有——“清润”句承上,从侧面烘托女子的低沉情绪、满腹愁思。写其愁恨,先写“玉箫”,是象征,作陪衬。人物的风姿、孤寂从“知音稀有”中显露无遗。“知音稀有”是全词之主旨,也是愁恨的原因。既说明其才艺出众,又点出其歌伎身份。昭君出塞,尚有琵琶以寄幽怨,词中女子连托玉箫以寄相思的心情都没有了,深化了“知音稀有”的程度。
欲知日日倚栏愁,但问取、亭前柳——“欲知”、“但问”与上片“可怜”、“莫将”前后照应,连属成句,巧设问答,运用相同的笔法,既像是女子自我内心的剖白,“顾影自怜”,又像是词人对女子的深切怜悯与体贴人微。“日日倚栏”、“亭前柳”,会使人不禁想起唐·王昌龄的《闺怨》诗:“闺中少妇不知愁,春日凝妆上翠楼。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。”古代有折柳送别的习俗,所以见柳就会引发离愁,触动闺情。词中女子日日倚栏凝望,离愁别恨,日积月累,积久弥多,足见闺怨之深。杨柳是愁怨的见证,“愁”而但问“亭前柳”。最后轻点一笔,一切都得到解释,全词也一气贯通了。据清·叶申芗《本事词》卷上(天籁轩刊本)云:“周美成精于音律,每制新调,教坊竞相传唱,游汴尝主李师师家,为赋《洛阳春》云……李尝欲委身而未能也。”“欲知……但”,虚词的使用,显示出一种跌宕生姿的态势,回荡着愁恨的旋律。点出“日日愁”,同上片“可怜长皱”上下呼应,又“问取亭前柳”同“莫将清泪滴花枝”前后照应,进一步渲染。向亭前柳“问取”,暗示因离别而伤感而愁怨,含蕴深沉。
一曲小令,化用前人诸多诗词名句,自成佳制,别创新意。诚如《乐府指迷》所云:“下字运意,皆有法度,往往自唐诸贤诗句中来,而不用经史中生硬字面,此所以为冠绝也。”沈义父所说值得仔细体味。宋·张耒《秋蕊香》‘‘别离滋味浓于酒,著人瘦。此情不及东墙柳,春色年年依旧”,可以作为这首词的注脚。
“闺情”这个题目,是宋词中常见的。但周邦彦词写得新颖别致,不同凡响。闺情词自必以描写闺中女子为主,此篇不同凡响,就在于在同类题材中,篇幅短小而内容丰富,无称艳的辞藻,无刻意的雕饰,以清新自然的语言、含蓄委婉的笔致、清淡雅致的风格,给人以轻松率意之感。
这首词以“知音稀有”为主题。在中国古典诗词中,知音之叹是传统的题材。从上古“悲莫悲兮生别离,乐莫乐兮新相知”(《楚辞·九歌·少司命》)、“不惜歌者苦,但伤知音稀”(《古诗十九首》之五《西北有高楼》),到中古“斯人不重见,将老失知音”(唐·杜甫《哭李常侍峄》),“知音谙吕”,“知音识曲”。自先秦、汉魏,乃至唐宋,“知音”一词时见出现。就是周邦彦《清真集》中,也时有知音之叹,如《意难忘》‘‘知音见说无双,解移宫换羽,未怕周郎”。至于(玉楼春》所谓“玉琴虚下伤心泪,只有文君知曲意”,乃是词人感伤官场难逢知己而向青楼混迹之悲;《风流子·新绿小池塘》、《少年游·并刀如水》中的女子,以及这首词中的女子,都是写歌伎知音之叹,同时也寄寓了词人个人的知音之感。
参考资料:
这是一首写思妇闺情的小令。古代妇女,特别是一些贵家妇女,既不从事生产劳动,也没有机会参加社会活动,终日闲居闺中,无所事事。人闲着,思维器官却不能闲着,伤春恨别,闺怨闺情,就占据了她的思想领域。唐宋诗词中就有不少作品是写这类题材的,这首词就是其中之一。
词的开始,首先刻画这位思妇的外貌。“眉共春山争秀,可怜长皱。”以青山比喻女子的眉毛,前人诗词中也常有,例如冯延巳《鹊踏枝》:“低语前欢频转面,双眉敛恨春山远。”但这只是客观的描写,美成在这首词中用了“争秀”二字,是说女子的眉在有意和春山比秀,而比的结果是眉比春山更秀。如果不用“争”字,直接说,眉比青山更秀,就趣味索然了。“可怜长皱”,也超脱了纯客观描写而注入了作者主观感情。对这位“深坐颦蛾眉”(李白《怨情》)的美人寄予了深刻的同情。上句写女子的外貌,下句透过外貌去表现她的内心愁怨。写外貌也着墨不多,只写了她的秀眉,让读者从她的眉峰之秀去想象她的容貌之美。这个想象由下文的描写得到证实。“莫将清泪滴花枝,恐花也,如人瘦。”以花比喻女子的容貌。这位颦眉独坐的女子果然貌美如花。以花比喻女子的面容,本是沿用已久的陈旧的修辞手法,但美成用泪滴花枝,形容女子因伤心而流泪,似比单纯用“花容月貌”之类的陈旧词语要新些。但也不是美成首创。白居易在《长恨歌》中写杨贵妃伤心流泪就用过“玉容寂寞泪阑干,梨花一枝春带雨。”冯延巳在《归自谣》中也写过“愁眉敛,泪珠滴破胭脂脸。”但白居易和冯延巳都是写的客观现象。即杨贵妃泪流满面,好像春天一枝雨中梨花。冯延巳写的这个女子似乎泪珠已经或将要滴破胭脂脸,都只写了客观现象,而周邦彦却翻进一层说:要小心,不要让清泪滴花枝,因为“恐花也,如人瘦。”以花瘦比喻人瘦,前人也用过,如黄庭坚在赠妓陈湘的《蓦山溪》词中写道:“春未透,花枝瘦,正是愁时候。”但黄庭坚也只是客观地写花枝瘦,没有写出词人的心情怎样。而周彦彦化用前人诗词,又不重复前人的意思,而另造新意。在他的笔下,似乎那少妇娇嫩清瘦的脸上,即使是几滴清泪也禁受不住,担心会“滴破胭脂脸。”流露出词人有无限怜惜之心,不单纯是客观写照,还渗透了词人的主观情感,可谓推陈出新,翻出了新意,既像是词中少妇顾影自怜,内心独白,又像是词人对词中少妇的怜爱同情,体贴入微,笔意曲折顿挫,摇曳多姿,有很强的艺术感染力。读者称赞周词为“词家神品”(王又华《古今词论》),不是没有道理的。
过片,“清润玉箫闲久,知音稀有。”用“玉箫闲久”从侧面烘托少妇情绪低落,满腹愁思。虽有玉萧,也无心吹奏。让它闲置已久。因为意中人不在,更吹与谁听呢?昭君出塞,尚可寄幽怨于琵琶,这位思妇连托音乐以寄相思都没有心情了,进一步深化了“可怜”的程度。下文用“欲知”、“但问”巧设问答:“你要知道她(我)为什么每天倚着栏杆发愁吗?你只要去问亭前杨柳便可知了。”仍用上片同样笔法,既像是闺中少女自我心曲的剖白,又像是词人对词中女主人公心情的深刻怜惜、关怀和理解。她的愁为什么要问亭前柳就可以知道?这使人很自然地联想到王昌龄的《闺怨》:“闺中少妇不知愁,春日凝妆上翠楼。忽见陌头杨柳色,悔教夫婿觅封侯。”柳与离别有密切关系,古人习惯折柳送别,所以见了杨柳就容易引起离愁。王昌龄诗中的那位“闺中少妇”原“不知愁”,只是在忽见陌头杨柳色时,才触动离愁,引起闺怨,似乎多少带点偶然性,而这首词中的少妇是日日倚栏凝望,日日看见杨柳,杨柳成了离愁的象征物。离愁别恨,日益积淀,越积越深,似乎比王昌龄《闺怨》诗中少妇的离愁更多。最后轻轻点一笔,前面的青山长皱,泪滴花枝,花如人瘦,玉箫闲久,都得到解释,全篇关节脉络一气贯通了。
据清叶申芗《本事词》卷上(天籁轩刊本)云:“周美成精于音律,每制新调,教坊竞相传唱,游汴尝主李师师家,为赋《洛阳春》(按即《一落索》)云:‘眉共青山争秀……亭前柳。’李尝欲委身而未能也。”据此,则此词系为李师师作。聊备一说,以供参考。
这首词篇幅不长,却将许多前人诗词一一化用于词中,推陈出新,自成佳制,别创新意。沈义父《乐府指迷》评周词云:“下字运意,皆有法度,往往自唐诸贤诗句中来,而不用经史中生硬字面,此所以为冠绝也。”这段话,颇值得仔细体会。
本节内容由匿名网友上传,原作者已无法考证。本站免费发布仅供学习参考,其观点不代表本站立场。
周邦彦(1056年-1121年),中国北宋末期著名的词人,字美成,号清真居士,汉族,钱塘(今浙江杭州)人。历官太学正、庐州教授、知溧水县等。徽宗时为徽猷阁待制,提举大晟府。精通音律,曾创作不少新词调。作品多写闺情、羁旅,也有咏物之作。格律谨严。语言典丽精雅。长调尤善铺叙。为后来格律派词人所宗。旧时词论称他为“词家之冠”。有《清真集》传世。
楚使子虚使于齐,王悉发车骑,与使者出田。田罢,子虚过奼乌有先生,亡是公在焉。坐定,乌有先生问曰:“今日田乐乎?”子虚曰:“乐。”“获多乎?”曰:“少。”“然则何乐?”对曰:“仆乐齐王之欲夸仆以车骑之众,而仆对以云梦之事也。”曰:“可得闻乎?”
子虚曰:“可。王车驾千乘,选徒万骑,田于海滨。列卒满泽,罘罔弥山,掩兔辚鹿,射麇脚麟。骛于盐浦,割鲜染轮。射中获多,矜而自功。顾谓仆曰:‘楚亦有平原广泽游猎之地饶乐若此者乎?楚王之猎孰与寡人乎?’仆下车对曰:‘臣,楚国之鄙人也,幸得宿卫十有余年,时从出游,游于后园,览于有无,然犹未能遍睹也,又焉足以言其外泽者乎!’齐王曰:‘虽然,略以子之所闻见而言之。’
“仆对曰:‘唯唯。臣闻楚有七泽,尝见其一,未睹其余也。臣之所见,盖特其小小耳者,名曰云梦。云梦者,方九百里,其中有山焉。其山则盘纡茀郁,隆崇嵂崒;岑崟参差,日月蔽亏;交错纠纷,上干青云;罢池陂陀,下属江河。其土则丹青赭垩,雌黄白坿,锡碧金银,众色炫耀,照烂龙鳞。其石则赤玉玫瑰,琳瑉琨吾,瑊玏玄厉,碝石碔玞。其东则有蕙圃:衡兰芷若,芎藭昌蒲,茳蓠麋芜,诸柘巴苴。其南则有平原广泽,登降陁靡,案衍坛曼。缘以大江,限以巫山。其高燥则生葴菥苞荔,薛莎青薠。其卑湿则生藏莨蒹葭,东蔷雕胡,莲藕觚卢、菴闾轩于,众物居之,不可胜图。其西则有涌泉清池,激水推移,外发芙蓉菱华,内隐钜石白沙。其中则有神龟蛟鼍,瑇瑁鳖鼋。其北则有阴林:其树楩柟豫章,桂椒木兰,蘖离朱杨,樝梨梬栗,橘柚芬芳;其上则有鹓雏孔鸾,腾远射干;其下则有白虎玄豹,蟃蜒貙犴。
‘于是乃使剸诸之伦,手格此兽。楚王乃驾驯驳之驷,乘雕玉之舆。靡鱼须之桡旃,曳明月之珠旗。建干将之雄戟,左乌号之雕弓,右夏服之劲箭。阳子骖乘,纤阿为御,案节未舒,即陵狡兽。蹴蛩蛩,辚距虚,轶野马,轊陶駼,乘遗风,射游骐。倏眒倩浰,雷动猋至,星流霆击。弓不虚发,中必决眦,洞胸达腋,绝乎心系。获若雨兽,揜草蔽地。于是楚王乃弭节俳徊,翱翔容与。览乎阴林,观壮士之暴怒,与猛兽之恐惧。徼郄受诎,殚睹众物之变态。
‘于是郑女曼姬,被阿緆,揄紵缟,杂纤罗,垂雾縠。襞积褰绉,郁桡溪谷。衯衯裶裶,扬袘戌削,蜚纤垂髾。扶与猗靡,噏呷萃蔡。下摩兰蕙,上拂羽盖。错翡翠之威蕤,缪绕玉绥。眇眇忽忽,若神仙之仿佛。
‘于是乃相与獠于蕙圃,媻珊郣窣,上乎金堤。揜翡翠,射鵕鸃。微矰出,孅缴施。弋白鹄,连鴐鹅。双鸧下,玄鹤加。怠而后发,游于清池。浮文鹢,扬旌栧。张翠帷,建羽盖。罔瑇瑁,钩紫贝。摐金鼓,吹鸣籁。榜人歌,声流喝。水虫骇,波鸿沸。涌泉起,奔扬会。礧石相击,硠硠礚礚,若雷霆之声,闻乎数百里之外。将息獠者,击灵鼓,起烽燧。车按行,骑就队。纚乎淫淫,般乎裔裔。
‘于是楚王乃登云阳之台,怕乎无为,澹乎自持,勺药之和,具而后御之。不若大王终日驰骋,曾不下舆,脟割轮焠,自以为娱。臣窃观之,齐殆不如。’于是齐王默然无以应仆也。”
乌有先生曰:“是何言之过也!足下不远千里,来贶齐国,王悉发境内之士,而备车骑之众,与使者出畋,乃欲勠力致获,以娱左右,何名为夸哉!问楚地之有无者,愿闻大国之风烈,先生之余论也。今足下不称楚王之德厚,而盛推云梦以为高,奢言淫乐而显侈靡,窃为足下不取也。必若所言,固非楚国之美也。无而言之,是害足下之信也。章君恶、伤私义,二者无一可,而先生行之,必且轻于齐而累于楚矣。且齐东陼钜海,南有琅邪;观乎成山,射乎之罘;浮勃澥,游孟诸;邪与肃慎为邻,右以汤谷为界。秋田乎青丘,彷徨乎海外。吞若云梦者八九于其胸中曾不蒂芥。若乃俶傥瑰伟,异方殊类,珍怪鸟兽,万端鳞崪充牣其中,不可胜记。禹不能名,卨不能计。然在诸侯之位,不敢言游戏之乐,苑囿之大;先生又见客,是以王辞不复,何为无以应哉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