昔有仙人陆鸿渐,性嗜苦茗心骨清。崖泉石甃举品第,好山处处留佳名。
建溪顾渚得异品,惠山之外惟中泠。琵琶洲前千越溪,镌石作灶留山坰。
龙涎倾臼古鼎翠,星火迸石寒烟青。蓬莱弱水恍不隔,一啜世累鸿毛轻。
灵山之阳东冈麓,井冽寒泉皎如玉。何年凿破太古心,云是仙人手亲掬。
乃知往者未足珍,此茗此泉当绝伦。诛茅卜居总为此,一丘一壑聊栖真。
汲清瀹碧匪曾倦,咫尺市廛少相见。高情不免留人间,却著茶经二三卷。
尔来寂寞千载馀,山荒石老人丘墟。樵夫牧子罕知识,山僧野老空长吁。
西江分宪列仙辈,暂屏喧嚣驻旌旆。云关雾幌豁然开,剩水残山价增倍。
踟蹰归马来自东,飘如翳凤乘天风。百年穷达固有异,万古高义将无同。
官舍归来细烹汲,飞翠浮光兔毫湿。韦布书生例见邀,高牙大纛嗟何及。
寒儒未必工文章,三椀浪说搜枯肠。佳期三五夜不寝,起舞皓月回清光。
妻孥大醉我独醒,仰看桂花月中影。欲读茶经且复休,漫写狂歌发深省,安得相从赋石鼎。
正义高祖初定天下,表明有功之臣而侯之,若萧、曹等。 太史公曰:古者人臣功有五品,以德立宗庙、定社稷曰勋,以言曰劳,用力曰功,明其等曰伐,积日曰阅。封爵之誓曰:“使河如带,泰山若厉,国以永宁,爰及苗裔。”始未尝不欲固其根本,而枝叶稍陵夷衰微也。
余读高祖侯功臣,察其首封,所以失之者,曰:异哉新闻!《书》曰“协和万国”,迁于夏、商,或数千岁。盖周封八百,幽、厉之后,见于《春秋》。《尚书》有唐虞之侯伯,历三代千有余载,自全以蕃卫天子,岂非笃于仁义、奉上法哉?汉兴,功臣受封者百有余人。天下初定,故大城名都散亡,户口可得而数者十二三,是以大侯不过万家,小者五六百户。后数世,民咸归乡里,户益息,萧、曹、绛、灌之属或至四万,小侯自倍,富厚如之。子孙骄溢,忘其先,淫嬖。至太初,百年之间,见侯五,余皆坐法陨命亡国,丰耗矣。罔亦少密焉,然皆身无兢兢于当世之禁云。
居今之世,志古之道,所以自镜也,未必尽同。帝王者各殊礼而异务,要以成功为统纪,岂可绲乎?观所以得尊宠及所以废辱,亦当世得失之林也,何必旧闻?于是谨其终始,表见其文,颇有所不尽本末,著其明,疑者阙之。后有君子,欲推而列之,得以览焉。